第 7 章(第4页)
是害怕、紧张还是兴奋、激动
傅柏川不好判断。
谁派你来的,什么目的
斜下来的皎白映在傅柏川的手臂上,手臂绷得笔直,肌肉上砍刀留下的陈年旧伤被撑开,深棕色的细长刀疤触目惊心,青筋如线将它们牵在一起。
黑影的手从暗处自下而上攀附,指尖冰冷毫无温度,掌心细腻如蛇腹擦过。
黑影的身体发出了两声笑,笑意浅淡,声音亦如柳絮轻飘。
傅柏川就着蒙蔽双眼的黑,俯下身子,凑到黑影面前。
傅柏川吸了一口气,闻到了熟悉的艳香,心里立刻有了答案。
不怕我趁机杀了你吗
傅柏川的刀子悄无声息地从脖子移到黑影唇上,刀身在唇上压下一道凹痕,刀尖被唇瓣抿在中间。
只要黑影张嘴,这把刀就能直接刺进喉咙里。
致命,就算不死也足够让对方再也说不出话。
不想说就再也别说了。
傅柏川的手赶在黑影挣扎前,前一步掐在脖子上,固定在床板上同时握刀的手施力下压,往黑影的唇内又逼近一寸。
屋外的风又起,连月光都变得灰白起来。
大风扯得屋外的旗帜发出噼啪声,看门的守卫们脚步拖沓,打着哈欠嘴上嘀嘀咕咕。
就在这些声音里,忽然暗藏了一声短促的哗声,像是鞋底踩在砂砾上的声音。
声音来得突然,而且听起来就像在附近。
傅柏川立刻起身捕捉声音的来源,迅速扭头看向关上的大门,两扇门之间有一线细微的缝隙。
傅柏川的眼神聚焦在一个点上,蕴着杀意的警告犹如一支箭飞透门缝。
又是一声短促的哗声。
四周很快静了下来,只余下风声扯动旗帜。
黑影柔软冰冷的双手捂在傅柏川拿刀的手上,轻柔地牵引取走含在唇中的利刃。
重获自由的他坐了起来,半边身子泡在发灰的月色里。
林羿礼的脸在月色下浮出,被月光泡得死白,毫无血色,犹如死物,不见生气。
林羿礼倚着床帏,吸了口气抚着胸膛,冲哗声的方向哀怨地喊说:将军,不是您让我来伺候的嘛怎么还把人家往外赶,真真是伤了人家的心。
我需要一个身份待在金州城,外面有人偷听,跟我把男宠这出戏演完。
林羿礼立刻凑到傅柏川耳边低声解释,生怕慢一秒就会被傅柏川误会。
傅柏川无动于衷,但是耳朵尖尖冒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