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整个京城都在讨论谢昭所作的《治国论》(第2页)
这个不眠之夜,整个京城都在讨论着谢昭所作的《治国论》。
翌日,这篇文章又回到了谢沅手中,是忠义伯夫人拿来的。
当着寿恩堂中三代人的面,她不吝赞赏:“明着歌颂当今圣上治理之下的越朝国富民强,盛世太平,暗里赞颂他慧眼识珠,立储之正,通篇无一字提起太子,可举凡看过这文章之人,无不认定太子正统,便是四皇子本人也不敢说一句不是,间接承认太子正位……高,实在是高!”
“如此水准之文,比起江南那群才子,实在是高下立见啊。”四公子抹了把眼泪,“真是感人。”
他今年十二,正是读书的好年纪,也以读书为傲,举凡看到出彩的文章,总会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二少夫人也笑道:“歌功颂德之章并不罕见,但能将其写得别具特色,为京城文人盛传赞扬,绝非易事。”她含笑看向谢沅,“大嫂家学渊源,方可造就令弟这般出色之才,当真令人羡慕。”
“家学渊源又如何?”忠义伯夫人嗤笑一声,“我忠义伯府往上数三代不过普通百姓,一样出了璟哥儿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当初殿试,不知将多少所谓家学渊源的才子踩在脚下!”
话落,她又补充道:“谢家小儿品性不提,笔墨当真厉害。”
忠义伯夫人最喜文墨,即便几日前谢昭才指着她鼻子骂过,此刻也丝毫藏不住她满眼欣赏。
谢沅适时解释道:“小弟品行俱佳,只是平日难免因过于在意至亲而冲动一二,并非有意冲撞母亲——”
“我自然知晓!”
忠义伯夫人打断她的话:“只是再出色的大才都难避情之一字,若有人仗着情分在他面前挑拨诉苦,使得他再度被当枪使,怕是这辈子都成不了气候的。”
谢沅微微蹙眉。
“正是此理。”顾令潇冷哼一声,“谢昭哥哥才学与品性俱高,却耐不住有那见不得他好的,总拿些微不足道的后宅杂事去怂恿他出头,拖他后腿!”
“住口!”老夫人忍不住斥道,“姑娘家家,若总这般没规矩,便带回去抄经习字好生教养,省得叫人诟病我忠义伯府家风不正!”
她是看着忠义伯夫人说的,后者虽气,也只能咬牙应是。
出寿恩堂时,这母女两人看谢沅的眼神都算不得善意。
“我若有嫂嫂半分谄媚的本事,也不会如此不得祖母喜欢。”顾令潇阴阳怪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学那等下作本事做什么?”忠义伯夫人冷冷说道,“日后嫁人闹得婆家家宅不宁,祖孙三代不和么?”
“母亲,我并无此意——”
谢沅话音未落,忠义伯夫人便带顾令潇快步离开。
后者回头,给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谢沅胸膛起伏微快,闭上眼睛缓了好半晌,才堪堪压住心头郁气。
“夫人不必与他们计较。”含秋心疼道,“您眼下最重要是养好身子,世子与咱们的人、还有您外祖家都在寻那位神医了,您万要撑住啊……”
“嗯,我知道。”
谢沅步伐虚浮而坚定地离开。
她还要与夫君长相厮守,为他相夫教子,还要看小弟青云直上,继承父志,她绝不能就这样倒下。
她们一路走来,连下人们都闻听风声,讨论着谢昭。
含秋高兴地对谢沅道:“夫人您瞧,二公子这般争气,连下人们对您都更恭敬客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