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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一脸的迷茫,却也不知道对门卫说声谢谢,门卫再次瞥了她一眼,小声说:“真是乡巴佬,素质差,一点礼貌都没有。”
王妈就在第二天来到了河湾镇政府,让她没有想到的一点就是,李翰林在河湾镇非常容易找,只要在河湾一打听,没有不认识他的人,到镇政府随便问个人都认识李翰林。
但是当他来到李翰林的办公室的时候,镇政府办主任老刘告诉她,李书记在党委会,河湾镇镇政府办主任就让她在李翰林的办公室呆着,等着李翰林散会。
李翰林散了会之后,回到办公室,一见王妈坐在哪儿,心里感到很突然,就问她:“王妈,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是找我吗?家里发生了什么难事儿了?”
王妈说:“家里没钱,女儿要上学,自己实在没办法就想请你帮个忙给我找个什么活干。”
李翰林说:“想干活这个好办,我们镇上有个招商引资的企业,你可以到制革厂去上班。一个月少说也可以挣他个千儿八百的。”
王妈说:“好,我干什么都行,只要能够挣到钱供养我女儿上学就行。”
王妈于是就带着自己女儿在河湾镇朱旋的制革厂里上了班。阿娇那个时候,就随着母亲一道也来到了河湾镇中学上初中了。
结果她初中还没毕业,李翰林又再次被调到了县城升到了副县长,王妈却依然在河湾镇的制革厂上班。
直到有一天,李翰林来厂里找到她,希望她能够帮个忙,他老婆菁菁那个时候,正赶上怀孕,需要一个人照顾。
王妈才知道,李翰林又找到了第二个老婆菁菁,这一次却没有在老家办喜酒宴,所以大部分人都不会知道的他又娶了老婆。
王妈二话没说,就跑到了李翰林家当保姆,李翰林和菁菁也没有亏待过她,对她的家照顾的很好,李翰林的老婆菁菁很喜欢王妈,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很舒服,从头到脚都干干净净的,衣服总是洗得很整洁,看上去很利索。
王妈也不像是农村里来的妇女,又加上王妈为人直爽,没有这样或那样太多心眼,所以在李翰林家里一直待到现在,本来阿娇已经上了大学,自己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不做保姆了,但是,随想到,菁菁却遭遇了歹徒的毒手,变成了植物人。王妈觉得欠李翰林太多,自己有没有机会汇报他,就只好继续留下来帮他照顾着昏迷中的菁菁。
人的记忆不管是好是坏,都是不能改变的,只是它留在不同的人心里,形状是完全不同的。几年前,这些记忆就像原本贴在墙上又撕去的照片,原貌已经无处可寻,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印记,只有当事者亲自看着那些过去的印记时,才会想起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至今阿娇仍然很固执地在大脑里储存着那模糊的记忆,如果没有那次塌房子,她不会有机会跟着李翰林,到镇政府吃迎宾宴;如果不是因为宴会上的大开眼界,她不会下决心走出那个穷困的小村。
看看外面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曾经的那个晚上的风光幻影,而塌房子就成了所有变化的起点。
日子一年年过去,阿娇也由农村那个黄毛丫头,长成大姑娘,已经成为省城重点大学的大学生。
而李翰林也已经在官途上走到了市政府秘书长的位置上了。
关于阿娇的一切记忆就像县政府“年鉴”里的备注,每一年都增添新内容。
而李翰林也就很自然的成了乡下父老乡亲们闲聊时永远不会忘掉的话题:
有的人说:“不得了,李家那个翰林才多大年纪呀,就当上了市里面的大官了。”
也有的人说:“李翰林的官哪怕是当到中央去了,他也是我们老家人,他的的根在这里。我们小镇一百年只出了他这么个人物。”